老英

我穿越成了女将军(完结)

  今天不用去宫里,我乐得清闲,便想着去戏楼看戏,但走到门口还是回转了身,今日还是就在家中度过好了。

 

  到了下午,王公公果真来了。

 

  就是口谕,让我立刻进宫。

 

  王公公传完口谕,立刻把我扶起来,有些尖锐的声音说道:“我的岑将军哟,您怎么偏偏今儿不进宫呢,皇上可生气啦。”

 

  我苦笑:“我昨晚惹得皇上不高兴了,今天再出现在他面前,他更不高兴了。”

 

  “将军说的哪里话,皇上见着您才会高兴呐,外面马车已备好,将军随我前去吧。”

 

  “多谢公公。”

 

  我到的时候皇上正一个人舞剑,岑家剑术,他已经学了一半,此时心中又有气,一招一式都带风,旁边的伺候的宫女和太监都稍稍站远了些。

 

  我也站在旁边不说话,看他收了剑,才上前道:“微臣参加皇上。”

 

  “早上爱卿不是说病了吗?可朕看你不像生病的样子。”

 

  “早上臣身体确实不适,但休息了上午已经大好。”

 

  “哼......我怎么不知道大将军何时这样娇气了。”

 

  “微臣知罪。”

 

  “知罪,你犯了什么罪?”

 

  这就是有些无理取闹了。

 

  “微臣不该请假。”

 

  “你是在责怪朕苛待臣子?”

 

  “微臣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
 

  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
 

  前面还在压抑着,这句明显就是生气。

 

  旁边的王公公惯会看人眼色,用眼神示意人,把宫女和太监都撤下去,现在这里就剩下我和傅瑜了。

 

  傅瑜见我不回答,转而抓起我的手腕,拉着我起身,面对着我,问道:“岑玉,你说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 

  “臣以后不会请假了,定按时来宫里。”

 

  “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。”

 

  我叹了口气,看着傅瑜:“微臣只不过一介练武之人,担不得这份情。”

 

  傅瑜原本皱起的眉头慢慢放平,原本生气得发红的眼角变得平静,又恢复了原本幽深不可测的样子,“后天是母后生辰,你早日进宫,随我同去。”

 

  “微臣遵旨。”

 

    后天是太后生辰,然而太后常年居住在城外的莲花寺。

 

  往年皇上都是送贺礼前去,但今年却想亲自前去。

 

  这件事情在前段时间,宫里就在安排了。

 

  按理说,我非禁卫军所属,可以不去前去,但皇上让我跟随,我也不得不跟随。

 

  出发的日子很快就到了,皇上带领皇子和几个王爷为太后祝寿,晃晃荡荡的人群。

 

  我骑着马坐在皇帝的轿车旁边,前面带领兵马的是禁卫军的陈段。

 

  莲花寺不大,据说太后来此后,皇上原本打算扩建,但太后阻止了。

 

  太后是在当今皇上登基两年后来到莲花寺的,至于具体的原因,当时说什么的都有,有的说是皇上怕太后干政,所以逼迫太后离开;有的说是太后在外面有人了,才选择了这个么由头,好来私会情人。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,顶多就在一些私底下的八卦里面当做热闹听听,没人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说皇家的事。

 

  太后喜清静,让皇帝免了哪些大礼,就跟自己的子孙后代,一起在餐桌上吃了一顿素斋。

 

  我和几个禁卫军站在暗处负责守卫。

 

  莲花寺地势高,可以看得远,我抱着剑,靠在一个松树下,感受着深山之中特有的幽静和安宁,望着天边的流云变换,心里生出些惬意,突然有些明白太后为何会来此定居了,如果可以,我觉得来这里度过余生于是不错的选择。

 

  饭后,侍从带着皇家子弟去休息了,我也尽职尽责的跟着皇上身后,为皇上守在门外。

 

  一直到半夜,钻心的疼痛突然袭来,痛得我额头冒汗身体发抖,险些拿不住手中的剑,我靠着柱子,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药瓶,倒出来丸药吞下。

 

  我估摸了一下时间,至少还得一个小时才能换岗,于是挪动了一下位置,站在更远的地方,这里距离远些,又比较暗,如果不是有人走近,不会有人察觉我的状态。

 

  在我不知道第几次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之时,陈段终于来了。

 

  我怕自己说话引得他注意,于是点了点头,视作交接,然后不等他反应,快速回了住处。

 

  要我说,这莲花寺的人办事就是细心,看见我是个姑娘,就没把我安排在禁军住的地方,反而给我找了一件空屋子,让我一个人住。

 

  这儿位置不错,翻过去就是清幽的园子。

 

  或许是时间久了,这药效弱了一些,额头上的冷汗一直没停,我想起来练剑分散一下注意力,又怕这动静太大,惹得旁边人注意,于是只能有些踉跄的回到屋里再吃了一粒药丸。

 

  想来今晚是没办法再入睡了,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壶酒,从桌上拿了一个茶杯。

 

  月下独饮,也是意趣。

 

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中午了,我看了看外面的日头,起身洗漱了一番,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,不料此时王公公却来了。

 

  “公公,是皇上有事找我?”

 

  “大人,不是皇上找您,是太后老人家想见见您。”

 

  我一头雾水,立马在脑海中翻找岑家和太后可能有的关系,但想了半天,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。

 

  我无奈,只得拿出随身带着的玉佩,悄悄递给你王公公,示意他透露一点信息。

 

  王公公未收下玉佩,只说:“大人呐,您就方宽心的去吧。”

 

  直到来到太后房门前,我也看不懂王公公所谓的好事,到底是什么事情。

 

  太后身穿道袍,拿着一串珠子,我进门刚想磕头,她就制止了,说自己早不是太后,只是一出家人而已。

 

  于是我抬手弯腰,把对方当做长辈行礼,以示尊重。

 

  当我抬起头,看清了太后的长相,才明白傅瑜为何这么好看了。

 

  最让我难以忽视的还是那双目光,平和悠远,自三千红尘走过一遭,又飘然放下,对方周身的气质温和,让人不自觉放松了身心。

 

  “不知师太让我前来有何事吩咐?”

 

  “贫尼听说此行来了位女将军,心生好奇,若是有唐突之处,望见谅。”

 

  “没有,能和师太见面,是我之幸。”

 

  “贫尼在年少时也曾浪迹江湖,流浪过万里河山,还曾想参军入伍,最后并未如愿。今日你我相见,想听听施主眼中的边塞风光。”

 

  这样呀。

 

  我对边塞最深的印象就是冷,透骨的冷,春秋短,夏冬长,特别是寒冬,狂躁的风像刀子一样吹来,吹得人直冒泪花,吹得人脑袋发蒙。

 

  还有就是灰色和红色,灰色的天空和苍凉的连绵的群山,仿佛一切看不到尽头,延伸到天边尽头。

 

  红色的血就像是最夺目的色彩,不管是我的,还是别人的,刀枪划破皮肤时,在片刻之间无知无觉,随即疼痛伴随红色而来,浸染了满目神色。

 

  边塞,最珍贵的是鲜血,最廉价的也是鲜血。

 

  滚烫的、温热的,流过剑身,浸入干涸的大地之上,养出了来年的劲草。

 

  这片的愣神,让我自觉失态,我笑了笑,对太后说:“边关有很多人,又吵又安静,很多时候我都在军营里,没有战事就练军,有了战事就带领将士去打仗。”

 

  “很苦吧。”

 

  “说不苦那肯定是骗人的,但能都是为了保家卫国,这次回来看到都城盛景,看到这里的生活得这么好,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。”

 

  太后勾了勾嘴角,“你行过四方,见过山河,眼中有天下,心里有皇上,这样就足够。”

 

  “师太廖赞,这不过是为臣的本分。”

 

  太后亲和,还问了我一些其他事情,能说的,都说了,逗得太后开心,到了午饭时,她就留下我吃饭。

 

  在饭后,我也该告辞了,太后说了一句,“日后皇上还需要你多费心。”

 

 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,在呆愣中出了门口。

 

  待我走出门口,她又说道:“岑玉,若你有天也想来此,这里一定会有你一间屋子。”

 

  我向她作揖;“多谢师太。”

 

  出门不远,我就重重的叹了口气。

 

  何必如此呢?

 

  若说我再察觉不出其中意味,那一两年也算是白混了。

 

   第二天,众人启程离开莲花寺,我骑着骏马,站在皇上马车旁边,远远啦看渐渐这座古朴的寺庙。

 

  回到都城已经是傍晚,我跟着禁卫军送皇上回宫,再回到岑府时天色已暗。

 

  刚进屋,脚下却一软,幸好走在前面的小月和管家即使扶住了我,不然我肯定直接倒在地上。

 

  “我没事,你们不必慌张,扶我进卧室就好。”

 

  我躺在床上,用手指了指柜子旁边的,“那是我抓的药,小月亲自去厨房煎药,把七碗水熬成一碗。”

 

  “小姐,需不需要我先去请个大夫?”

 

  “不必了,我在山上受了风寒,你按我说的做就好,这件事情不要让府里其他人知道,更不能让岑乐知道。”

 

  两人连表示明白了。

 

  “好了,先下去吧。”

 

  等两人关上门,再忍不住,吐出了一口带着暗色的血,我盯着地面的血看了一会儿,仿佛这时才明白,这是从我身体里吐出来的,我擦了擦嘴角,仰躺在床上,忍受体内的疼痛。

 

  疼,既让我觉得幸运,至少我还活着。然后灼烧的痛苦,却让我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。

 

  我缓了缓,身体好些了,爬起来朝柜子里,里面是烈酒,我手有些不够稳,盖子拧了几次才拧开,酒水从嘴角流入衣服之内,浸湿了一半的衣服。

 

  在我昏昏沉沉时,小月端着药进门,看到地上的血惊讶得叫出了声。

 

  她小心的扶着我,把吹得温热的药灌入我的口中。

 

  我闻着苦涩的药味,不能的有些抗拒,随即慢慢清醒过来,明白这是救命的药,一口下去,只留满嘴的药味。

 

  “小姐,要不要我给你要点糖过来?”

 

  “不必了,对了,我吐血的事情不要说出去,我先睡一觉,屋子麻烦你收拾了。”

 

  说完,我再一次陷入昏沉状态。

 

  第二天,我是被小月叫醒的,说是傅小王爷来传旨了。

 

  我清醒后感受了一下身体,感觉身体已经大好,跟平常差不多了。

 

  我让小月先花时间给我洗漱一下,去掉了周身的药味,人看起来精神些,再出门。

 

 来人是傅瑜的弟弟,我虽然多次听到过他的事迹,但真正见面还是第一次,跟傅瑜有些相似,长得好看,唯一不同是,傅小王爷拥有一双杏眼,看起来单纯可爱些,眼里什么情绪都一览无余。

 

  傅小王爷歪头打量了一下我,然后展开了笑脸说道:“岑玉接旨。”

 

  “臣接旨。”

 

  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今大将军岑氏,乃定远大将军之女,钟祥世族,毓秀名门,端庄持正,熟知理法,且平定边疆,守卫国土,战功赫赫,为朕良配,正位中宫,以册尔为皇后。钦此。”

 

  我想或许是我身体还没好的缘故,只觉得浑身发冷,舞刀弄枪的手仿佛千钧之重,无力去接下轻巧的一纸书页。

 

  “岑玉将军,接旨吧。”

 

  我抬头正巧对上了他带着笑意的眼睛,此刻我嘴里像被封印一般,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
 

  “岑将军,接旨。”

 

  “臣接旨,叩谢主隆恩。”

 

  对方见我接下了,便主动扶我起来,反倒亲昵起来,“岑玉将军请起。”

 

  “皇上还有其他口谕吗?”

 

  “没有了,皇兄就给了我圣旨,喔,有一句,说是将军最近辛苦,今日教习之术可延后。”

 

  “我知道了,多谢傅小王爷。”

 

  “不必谢,不久之后你可就是我皇嫂啦。”

 

  我扯了扯嘴角,不知道怎么回话。

 

  “圣旨已传到,那本王先走了。”

 

  “臣送王爷。”

 

  我送傅小王爷到门口,看见他的马车远去,才回去。

 

  从太后见我之后,我就知道有这一天,只是没想到这么快,更没想到傅瑜竟然许以皇后之位。

 

  “小月,让他们准备马车,我要立马进宫。”

 

  或许对方料定我会前来,一路上畅通无阻。

 

  傅瑜站在大殿中间,神色复杂。

 

  “皇上,请您收回册封我会皇后的旨意。”

 

  “岑玉,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

 

  “臣多谢皇上的爱惜,只不过臣一个将死之人,实在不能担当一国之母的重责。”

 

  傅瑜似乎是没反应过来我说了句什么,神色茫然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:“你为了拒绝朕,连这样的理由都编造出来,荒谬,实在荒谬。”

 

  他不信才是正常的,毕竟我平常表现一向很好。

 

  “皇上若是不信,可以请太医诊脉。”

 

  傅瑜死死的盯着我,似乎确认我是在说谎。

 

  两人对峙片刻,最后傅瑜还是让叫来了太医院众人。

 

  太医号脉后,看了看我脸色,似乎是不太相信,又把手搭上来,最后转身对着皇帝跪下,“回皇上,岑玉将军,心肺具衰,恐......恐没多长时间了。”

 

  我注意着傅瑜的脸色,见他原本紧绷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力量,大喊:“下一个太医,”

 

  那天下午,太医院十多个太医都来了,所说之话都差不多。

 

  傅瑜似乎终于相信了,随即又突然抓着我的胳膊,“不要担心,我会治好你的,宫里都是庸医,天下还有那么多人,我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。”

 

  我默默叹了口气。

 

  “皇上,治不好了,我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。”

 

  他双眼变红,好似我欺负了他似的,“岑玉,不会的,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。”

 

 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拥抱,充满了荒诞和不安,我却奇异的觉得有一些温暖。

 

  我静静的等待傅瑜回神,让他接受这件事情。

 

  “皇上。”我轻轻叫了一声。

 

  我不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,还是说给我听,“我会请最好的大夫来医治你的。”

 

  “皇上,没用的,我中毒一年多了,毒性入骨,无药可医。”

 

  “既然是毒药,那就有解药。”

 

  “无解。”

 

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傅瑜终于回过神来,“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病情的?”

 

  “一年多以前。”

 

  “那就是还没有回来的时候,这么早就知道。”

 

  傅瑜沉默的站在旁边,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,猛然看向我:“我曾三次下旨崔你回来,前两次你都推脱战事初定,还不太平,直到第三次你才不得不回来。如果,我没有下旨要你一定回来,你是不是打算......随便编个理由糊弄我?”

 

  我没有点头,但此刻的默认就是事实。

 

  当初我醒来后不久,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,如果不是青玉道长,我原本是活不到这么久,既然获得重活一次的机会,就秉承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想法,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活下去。

 

  不过世上最难预料的便是生死,当死亡真的降临那天,我也只能接住了。

 

  在了解这边的事情后,我那是觉得最好的死法便是战死沙场了,只不过没想到我竟来到了都城,有了岑玉这个弟弟,还认识了傅瑜。

 

  这一切因缘际会谁又说得清楚。

 

  傅瑜的喜欢不假,我的心动也是真,再多的,便没必要。

 

  那天直到夜幕降临,傅瑜才让王公公送我出宫。

 

  第二天,帝后大婚的消息宣布,时间就在下月十六。

 

  封后是大事,此消息一传开,不知道又要引发朝廷之内多少事端,不过这些我都不想去关注。

 

  坐在府里的庭院之中,听着小月在说事情,心思却不在此处,我想到了青玉道长留下的两字。

 

  除了偶尔傅瑜会让某个我不认识的大夫来给我号脉,其他的,跟以前没什么变化。

 

  直到有一天,礼部派人来告诉我成婚时候的事宜,在众人的目光之中,我才有种真实感,我确实要和傅瑜成婚了。

 

  在成婚的前几天,为了方便,我回了曾经的岑府。

 

  成亲那天,小月和宫里的人来给我换上凤冠霞帔,涂上了胭脂水粉,完成之后,我看着镜中的自己,觉得十分的陌生。

 

  进宫这条路我走过无数次,未曾想,我会以这样的身份走过去,皇城内的红毯一直延伸到大殿之外,那里正站着一身喜服的傅瑜。

 

  两人双手交握,面朝文武百官,震耳欲聋的拜见之声响起,我和傅瑜成了夫妻。

 

  喝下了合卺酒,双目相对,傅瑜笑着对我说:“我等这一天很久了。”

 

  一个带着酒香味的亲吻落下,不管明日风雨,且顾今朝。

 

       帝后大婚,大赦天下,三日不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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